波新聞─陳金聲/嘉義
喜鵲的體形和粉鳥(鴿子)差不多,牠們築巢可說是使盡吃奶之力。「巨無霸」鳥巢築巢的過程中,筆者曾親眼目睹,一隻成鳥從附近的田野銜了一支長約一公尺的蘆葦枯枝往校園那棵南洋杉飛去的途中,不是一鼓作氣的到達樹稍上,而是中途經過數次的暫停喘氣後最終才把枯枝銜到樹稍上,這過程中,牠先停在圍牆上稍作休息數分鐘,再往上飛到校園二樓的屋頂又停了一次,然後再飛上樹稍。
「巨無霸」鳥巢消失後,台灣地區最大的喜鵲鳥巢,不在本島,而是出現在離島金門的中央公路(伯玉路)上的一棵小葉欖仁樹上,這一巢,比一噸大的水塔還大,比南興國小這一枚還大,目前為止,台澎金馬可能再難找到比伯玉路上這枚還大的鳥巢了,它說是第二,沒人敢說第一。未來會不會再被超越,還待觀察,由此可見喜鵲築巢的毅力是何等的「驚死人」。
南興國小這個喜鵲家築,長期以來一直廣受師生及家長們肯定為「祥瑞之鳥」,因為自從喜鵲「來儀」後,有蔡志成、蔡瑞芳等主任都在南興國小任內考上校長資格,外派到別校升任校長,現任的「阿德老師」邱耀德說,所以,老師們都會跟小朋友介紹喜鵲,並嚴禁校園內的小朋友騷擾喜鵲,因為牠們很喜氣而且帶給校園一片祥瑞之氣。
「南風化雨潤心田,興學育德大業傳」,南興國小是一所讓孩子喜歡上學的快樂學校,也是縣府及教育部認定的「健康促進績優」綠色校園,光是這個喜鵲家族的存在,就夠師生及家長們像傳奇人物寥添丁的故事一樣「說不完道不盡」。這是南興國小作育英才之外的另一分驕傲。這種課業之外的養分,不是太多校園所曾擁有。
喜鵲的壽命一般約7到15年不等,壽命長短受多種因素影響,包括環境、食物、疾病等。如果依此推論,南興國小這個喜鵲家族,應該是己經繁殖二、三代了。
但是,很奇怪,校園師生都說「未曾看過成鳥帶雛鳥出現」,每次看到的都一樣羽色一樣大小,「分不清牠們是那一代」。林姓學生說「只要不離不棄就是跟南興國小有感情,就都是好鳥」。
臺灣本來無喜鵲,相傳是清代一位蔣姓太守從大陸捉過來臺灣野放後繁衍的,所以文獻上對喜鵲另稱之為「蔣鵲」。好在「此蔣並非彼蔣」,否則在一片去蔣中正化聲中,喜鵲恐也被遭殃。準此而論,台灣現今的喜鵲是從外來鳥變成留鳥。
在中國文化裡喜鵲是福氣的象徵,所以在國畫、詩歌、對聯傳說中都常出現,還有說七夕情人節的鵲橋也跟喜鵲有關,是真是假,無科學可證。
喜鵲與烏鴉同屬鴉科,叫聲單調又沙啞,甚至有人嫌牠的叫聲太聒噪,但台灣民間認為「喜鵲叫,客人到」,甚至只要聽到牠的叫聲,就表示好事即將來臨或富貴將快從天而降了。
筆者生長的農村老家旁也有一個喜鵲家族,人與鵲相處的歲月,可能超過五十年,這半世紀中,幾乎天天聽喜鵲的叫聲,但似乎好像未曾有過因此而好事來臨或富貴從天而降。反倒是有時為了爬上樹搗牠們的巢,疏於農事或課業而吃籐條。
喜鵲在歐洲傳說中,是「不祥」的象徵,宗教上的傳說更指控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時,所有的鳥類都為耶穌哭泣並唱歌安慰,只有喜鵲例外,喜鵲因此永受詛咒,不受歐洲人歡迎。
1970年代左右,喜鵲在嘉義、台南濱海地區的數量較多,但現在已是全台低海拔地區普遍可見,金門的烈嶼鄉(小金門)密度可能全台之冠,沿路豎起耳朵都隨時可聽到喜鵲沙啞的叫聲,抬頭也到處可見樹稍上高掛著巨大的喜鵲巢。
位於烈嶼鄉西宅社區前九井路與八青路交會的「八達樓子」抗戰紀念圓環邊的一棵大樹上,居然還出現「三星連珠」的喜鵲鳥巢,每巢約籃球大,上下三層巢高掛成串,這在金門都很罕見,堪稱是喜鵲鳥巢的另項代表作。
喜鵲是雜食性鳥類,喜食昆蟲、垃圾、植物等各種食物,也會捕食松鼠、蜥蜴及其他小型鳥類,如麻雀、斑鳩或大型鳥類的幼鳥等。在金門三角堡觀賞候鳥「夏日精靈(栗喉蜂虎)」的沙岩邊,就築了不少的鵲巢,時常可見喜鵲就近撲叼栗喉蜂虎。
但是,喜鵲不愛吃「海鮮」,南興國校內喜鵲家族,離巢不到二十公尺週邊盡是養殖漁塭,但就是未曾看到牠們像白鷺、夜鷺等鳥類到池邊捕魚。
很多人都看過喜鵲的巢體外貌,但可能很少人看到巢體內部,它的巢雖奇大無比,但巢內下蛋育雛的地方卻只是一間「小套房」而己。
牠們在繁殖期間,成鳥會到附近的田間或濕地銜咬泥巴土回到巢內,像燕子築巢般用泥巴作出一間小套房,在「土結厝」內下蛋,其他的巢體都只是遮風擋雨掩護之用,繁殖期長時間觀察,常可看到牠們嘴巴咬回一坨的泥巴,就是要蓋「土結厝」洞房的。
但因為巢的位置都非常高,所以很難由下往上看到巢內小套房的構造,除非有人吃飽太閒,請吊車把人吊掛上去,居高臨下看牠們的小套房。南興國小雖得天獨厚擁有這段鵲巢的情緣,但應該也不會花錢請吊車把師生吊掛上去研究鵲巢的「洞房」吧。